佳人本待英雄怜,偏遇霸王不解情。
当长孙无忌、长孙无盐与无双上得厅中,杨倓双眼之中怒色立现。长孙无忌的软角襥头也不知去了哪里,发髻散乱,再无一点的儒雅之风。
再看长孙无盐,脸色煞白,眼中全是惊恐,衣裙也多处斯破,无双比长孙无盐也好不到哪里去,脖颈这处还有一道轻轻的血产痕。
宇文述看到之后,就是一惊,这个混仗东西,居然做下如此的祸事,在看到后面哆里哆嗦的宇文承趾之后,大怒道:“你这个畜生,我宇文家早晚要毁在你的手上!来人!将他拉下去,先打五十板子,送交大理寺,按大隋律自治。”
“爷爷……爷爷救我,孙儿知错了,孙儿知错了!”宇文成趾跪爬向宇文述,嘴中不断的求饶……
无双与长孙无盐在看到杨倓的一刻,双双扑到了杨倓的怀里,“呜呜”大哭起来,杨倓不停的安慰两人。
“好了!好了!都过去了,都过去了!观音婢、无双不怕,都是本王的错,没有保护好你们,我们这就回家……”
杨伙一边说着,一边偷偷看向裴蕴晖。裴蕴晖在看到杨倓将两女搂在怀中之时,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的失落之情,真希望被宇文承趾抓走的是自己,此刻在杨倓怀中的也就是自己了。要是自己真的被别人抓走,燕王也会如此吗?
杨倓安抚了两位小姑娘一会儿,扭头向高俭与裴蕴晖说道:“高先生、裴娘子,现在人我们已经要出来了,其他之事,还是等到明日再说吧!”
高俭一脸的怒色,但杨倓说话了,也不好再说些什么,只得点头同意。
“本来此事也不当由小女子前来,只是多事而矣,还是明天由祖父出面再处理吧!”说完之后,向宇文述说道:“宇文爷爷,这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,蕴晖可做不得主。不过有一件事情,宇文爷爷还是要给蕴晖一个说法,那就是关于我们两家的婚约之事……”
裴蕴晖在说道‘婚约’两字之时,故意的加重了语气,并且还特意的看了杨倓一眼。杨倓心中暗道,看起来这个小妮子吃醋了。没有想到,刚到这年纪,就知道吃醋了。
观音婢对自己也好像很是依赖。但她可是李老二的老婆,也不知两人现在是否认识,如果要是让李老二知道,他的老婆在自己的怀里,那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?这个裴蕴晖也是,难道你还不明白本王的心意吗?
宇文述听了裴蕴晖的话,先是一愣,有些不解的问道:“老夫虽有意与你们裴府结亲,但也只是刚与裴侍郎提起,怎么会有什么婚约之事呢?”
宇文述毕竟是老狐狸,说道这里,心中咯噔一下,“又是那个畜生口出乱言,老夫一定会给裴侍郎和蕴晖一个交待。”
宇文述本想私下解决,将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,但杨倓的几句话就给封死了,在看到长孙无忌与长孙无盐之后,就知道此事更不能善了,今日也只得如此了……
杨倓等人出了宇文府,杨倓上前对裴蕴晖说道:“今日蕴娘子与裴大郎能出援手,本王铭记于心。他日本王必会登门拜谢。现在时辰已经很晚了,就让本王先送裴娘子回府吧!”
裴蕴晖听了杨倓的话,又看到了杨倓眼中的缠绵情意,心中醋意稍减,但还是一脸冷淡的说道:“观音婢与你的侍女今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,燕王殿下还是送他们吧!蕴晖有大兄就可以了。”
裴蕴晖扭头向裴行俨说道:“大兄,想来祖父也应知道此事,我们也赶快回府吧!”说完之后,催马就向裴府而去,还没有走出两步,裴蕴晖扭身,向杨倓狡黠一笑,有些调笑的说道:“燕王殿下当日送张柱国的那一首诗,不知迷倒了洛阳城中多少的佳娘子啊!”
杨倓没有想到,裴蕴晖在临走之时,还不望调侃自己一句,脸上现出了尴尬之色,也不知说些什么了,在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中,裴蕴晖已策马而去……
裴行俨上前向杨倓一抱拳,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,说道:“今日能与王爷并肩而战天宝大将,真是一大幸事。改日行俨再行拜访王爷。王爷还真是好福气啊!”说完之后,也不待杨倓说什么,催马而去,只留下了杨倓再那里哭笑不得。
待裴府之人走远之后,杨倓对高俭说道:“高先生,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,本王想长孙夫人也应该知道此事了,必会担心,先去您的府上吧!”
此时的长孙无忌虽衣衫残破,但却不能掩盖其睿智,当即听出了杨倓话中之意,说道:“舅舅,就按王爷之意吧!想来母亲一定担心坏了。”
高俭对这个长孙无忌一向高看,知道此时长孙无忌应下,就一定会有什么深意。也就同意了杨倓的提议。
杨倓转身又对一旁的徐世绩说道:“茂公与本王初次相识,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,旁的本王也就不多说了,是先回本王的府中?还是与本王一道先去高先生府上?”
徐世绩微微一笑,无所谓的说道:“一切全凭王爷吩咐!世绩听从便是。”徐世绩也是快人快语,两人已有惺惺相惜之情。
杨倓说道:“茂公果是真丈夫,说话爽快,那就与本王一起去高先生府上,而后再一起来本王府邸。”
徐世绩乃隋末豪杰之士,是何等的聪明,知道杨倓明着送长孙兄妹回府,但肯定是要对今日之事相商对策。问徐世绩去何处,徐世绩自己还真不好回答,如果说回自己的住处,那就表明不愿投靠燕王,这非徐世绩所愿。如果说是回燕王府,那就摆明了不会做燕王的心腹之人,存观望之态。要是直接说出去高府,又不知杨倓的想法,所以,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杨倓,看杨倓准备将自己放在何位。
杨倓让徐世绩与自己一起去高府,就表明没有拿徐世绩当作外人,并不想瞒过徐世绩什么事情。徐世绩听了,心情非常的复杂,这是一种被人重视的复杂……
在路上,杨倓本是骑马而行,但长孙无盐经此一事,心中惧意还在,缠着杨倓陪自己坐在车里。高俭见了,与长孙无忌对望一眼,心中取舍不定。
杨倓坐在马车之中,看着长孙无盐与无双两人,心中一叹,无双还好一些,长孙无盐却还是惊魂未定,小脸还无什么血色。杨倓爱怜的抓住了长孙无盐的小手,轻声说道:“观音婢,都是大哥哥不好,没有保护好观音婢,让观音婢受此惊吓。现在都好了,大哥哥不会放过那个恶人的。”
“都是无双没用,白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武艺,连宇文府的几个家奴都对付不了,还给王爷添了麻烦,让观音婢受此惊吓。”无双满脸愧色的说道。
“无双姐不要自责了,是观音婢太胆小了。无双姐要不是护着观音婢,也不会受此一罪,是观音婢连累了无双姐,还有观音婢的四兄。”长孙无盐在杨倓的肩膀之上,楚楚可怜的说道。
“这只是一个意外!你们两人都没有错,错得是那个宇文承趾。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,这一次是遇到了我们,假使是普通的百姓,那还不背他扰得家破人亡。”杨倓恨恨的说道。
“大哥哥,依观音婢看还是算了吧!那宇文上柱国,甚得皇上倚重,我们不要将他得罪狠了,要不然会对大哥哥不利的。”长孙无盐担心的对杨倓说道。
没有想到,长孙无盐现在这么小的年纪,就已经有了如此的见地。杨倓向长孙无盐微微一笑,表现得很轻松,说道:“观音婢不用担心,大哥哥怎么说也是大隋的亲王,宇文上柱国就是再得皇祖父倚重,也抬不过一个理字。水得还能漫过桥去不成!
如果此事真得就这样过去了,那让世人怎么看你们长孙家,长孙大将军的威名将荡然无存。观音婢的四兄以后要是出仕,也将会受连累,所以,无论从何方考虑,我们都不能饶过宇文成趾那个混蛋。”
“观音婢知道了,一切都听大哥哥的。但大哥哥也要答应观音婢,一定要保护好自己。”长孙无盐关切的对杨倓说。
“王爷,听说您在与宇文成基缠斗之时,受了内伤。严不严重,还是先找大夫看看吧!”无双突然想起,急切的说道。长孙无盐听了,也立即坐直了身子,看向杨倓,脸上也写满了关切之意。
“不防事,本王还没有那么容易受伤。不过说来,当时还真是有些凶险,也确实吓得本王不轻。要说这个宇文承基的本事还真是够高的,力大镗沉,只一个照面,就震得本王两臂发麻,气血翻涌……
不过本王也要感谢这个宇文成基,正是他这一镗,激发了本王的潜质,要不是当时环境原因,本王很不得不强行压制,很有可能就要突破到第三层了!”杨倓说完,眼中露着喜色,看向了无双。
无双先是一喜,随后脸上又露出了暗然之色,低着头说道:“王爷,无双是不是太笨了,到现在,也没有突破到第二层。”
杨倓对此也很是疑惑,无双与自己同时修练《六经诀》,也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,自己虽然在机缘巧合之下,突破到了第三层,而无双却一直停留在第一层。不过《六经诀》上确实是说,突破第一层,要一年半载的时间。
难道自己是习武的天才,还是这个死老天对穿越一族有什么特殊的照顾不成?自己先体悟之后,再与无双讲解,是无双体悟不到?不过觉得无双的接受能力是很快的。还是自己这边出现了什么问题?
杨倓一时也想不出来,只得安慰无双说:“怎么会是无双笨呢?无双是本王见到的最聪明女孩之一。这也许是本王运气好而已,无双不用想那么多。”
通过今日之事,也让杨倓想到,无双虽然与自己一起修练《六经诀》,但却没有习练什么武功,不懂得如何的运用,才回这么容易被那群家奴抓住,回去之后,要将那一世的六合剑法传给无双,这样无双也多了防身之术。
马车很快就到了高府,在车停下之后,杨倓也不等人掀车帘,就先跳下了马车,紧跟杨倓之后,长孙无盐也要跳下来,杨倓很怕这个小姑娘再受什么惊吓,就将长孙无盐抱下了马车,长孙无盐并没有挣扎,只是小脸一红,螓首埋在了杨倓的胸膛之上。
而就在此时,从厅中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,正好看到这一幕,那位男子眼中寒光就是一闪,眼现怒火,看着正抱着长孙无盐的杨倓……